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骆宾王亡命何方之谜
鵝鹅鹅,
曲颈向天歌。
白毛浮绿水,
红掌拨清波。
这首《咏鹅》诗是“初唐四杰”中最富才情的传奇人物胳宾王7岁作的诗。据说,有一次,他漫步池边,有人指着池里的群鹅要他赋诗,他随口吟了这么几句,博得了一片喝采,人们称他为“神童”。
在“初唐四杰”中,他阅历最广,他的诗很多成为名作,流传于后世。如边塞诗《夕次蒲类津》:
二庭归忘断,万里客心愁。
山路犹南属,河源自北流。
晚风连朔气,新月照边秋。
社火通军壁,烽烟上戍楼。
龙庭但苦战,燕领会封侯。
莫作兰山下,空令汉国羞。
这里不仅有立功边塞的豪情壮志,而且有边塞生活的亲切见闻。
又如《在狱咏蝉》:
西陆蝉声唱,南冠客思侵。
那堪玄鬓影,来对白头吟。
露重飞难进,风多响易沉。
无人信高洁,谁为表予心?
这首诗寄悲愤沉痛于比兴之中,宛转附物,叹怅切情。不愧是初唐律诗中风骨凝炼的名作。
但是,胳宾王的生活道路却异常坎坷。
他早年丧父,家境贫寒。唐高宗龙朔元年入仕时,任道王李元庆的参甲,地位低下。后来,他做过校理图籍旧书的东台洋正学士,之后,被谪从军。上元三年,他又调为明堂县主簿。仪凤三年,迁侍御史。此年冬天,又被捕下狱。遇赦后,又到幽燕从军。嗣圣元年,他客居杨州,加人了柳州司马徐敬业起兵反对武则天的活动,写了《讨武瞾檄》受了牵连。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:
在这篇气势镑礴的檄文里,他写道:“人门见嫉,蛾眉不肯让人;掩袖工谗;狐媚偏能惑主。”正好道破了武则天的心思,她会心地笑了。接着是“虺馗为心,豺狼成性。近狎邪僻,残害忠良,杀姊屠兄,弑君鸩母。”“言犹在耳,忠岂忘心?一杯之土未干,六尺之躯何托!”武则天不禁变色,问:“作者是谁?”左右回答:“骆宾王。”武则天感慨地说:“这样的人才,却使他流落不遇,这是宰相的过错啊!”被骂的武则天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才情。
但是,据说徐敬业的“义军”土崩瓦解之后,骆宾王却不见了。有的说他被杀,有的说他投水自杀,还有的说他逃跑了。
说“被杀”的是《旧唐书•骆宾王传》,“敬业败伏诛。”还有《资治通鉴》“敬业大败……其将王那相斩敬业、敬猷及骆宾王首来降。”
说“自杀”的是《朝野佥载》,“后与徐敬业兴兵扬州,大败,投江水而死……”
说“逃逸”的是《骆宾王文集》序,“文明中,与嗣业于广陵共谋起义,兵事既不捷,因致逃遁《新唐书•骆宾王传》则说,“敬业败,宾王亡命,不知所之”。
800年后,有人在江苏南通城东黄泥口发现了一座古墓,石碑上刻着:“骆宾王之墓”。雍正年间,一个叫李于涛的人说,扬州兵败之后,眷属逃窜几尽,李纲同骆宾王一起匿居于邗之白水荡,后来,宾王客死崇川。崇川就是南通。逃逸说得
到了验证。
有人说他逃逸时并不是当了老百姓,而是出家当了僧人。而且还有一个有头有尾的传说:
一个秋天的夜晚,诗人宋之问游杭州灵隐寺,忽然触景生情,诗兴大发,即兴吟诗,不过才吟两句就才思枯竭,怎么也想不出满意的下句来。
坐在禅床上的老僧问:
“少年人夜久不寐,却吟讽甚苦,为什么?”
宋之问说:“弟子在学习写诗,看今夜月色甚好,想题咏此寺,可惜,思绪不畅。”
老僧说:“你吟吟上联看。”
宋之问说:“鹫岭郁岩蛲,龙宫隐寂寥。”
老僧稍一沉吟,就说:“何不说‘楼观沧海日,门听浙江潮,?”
宋之问一听,不禁愕然。因为,这两句诗不仅景观遒丽,而且气象壮美。于是接口道:
桂子月中落,天香云外飘。
扪萝登塔远,刳木取泉遥。
霜落花更发,冰轻叶未凋。
待入天桥路,看余渡石桥。
纵观全诗,老僧所赠二句,真乃一篇之警策。
第二天,宋之问再去拜访,老僧却不在了。寺僧说,他就是骆宾王。
再问,寺僧说:“当日敬业惨败,与骆宾王俱逃,捕之不获,将帅恐逃失了主犯上面怪罪,就从死者中找了两个相像的人斩首上献。后虽知未死,却也怕犯了欺君之罪,也不敢再行捕送了。”
虽然是传说,但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逃逸之说比较准确。至于他逃逸后是僧是民,则难以考据了。
笔传青史,一檄千秋著。
碑掘黄泥,五行片壤栖。
在南通城东黄泥口的骆宾王墓前的石坊上,这幅楹联继续述说着墓主人的故事,纪念着这位才华横溢的诗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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